吉林参农外乡遭封锁 百万公斤人参被困

望着大片成熟又运不出的人参 参农真犯愁

侯三就说过往车辆轧了他的倭瓜

侯三

侯三在山角下挖坑掘路

为了生活 他们吃住在这简陋的窝棚里

老参农手捧人参心在颤

丰收了 人参却“误”在这了

二百多户吉林省参农到黑龙江省七台河市、绥化市等地的山区种植人参，时下到了人参的收获季节，可当地的“山霸”却控制了山林，用多种手段阻碍人参运出，目的就是从中渔利

吉林参农外乡遭“封锁”数百万公斤人参“误”在山上

近日，人参的收获季节来临，参农本应喜上眉梢，但在黑龙江省种植人参的二百多户吉林参农却如火烧眉毛一样焦急，因为人参运不出去。当地一些“社会人”以轧坏道路、轧坏庄稼、垄断运输等方式给参农设置障碍。参农往出卖参必须要经过他们同意，进而从中渔利，致使数百万公斤人参“误”在山上。马上到了下霜季节，如果不及时挖出、运出来的话，价值数千万的人参将面临腐烂的危险。

参地价涨参农“迁徙”

相传，人参集天地灵气，种过人参的土地会因地力被人参吸干而寸草不生。但传说毕竟是传说，参农告诉记者，其实种过人参的土地比种过庄稼的土地更肥沃，可以种庄稼但不能接茬种人参，所以参农祖祖辈辈过着不断迁徙的“游牧生活”。

在参业发达的吉林省，参地成为重要资源。台敬奎是敦化市黄泥河镇人，据他讲，当地的参地十分紧俏，每垧地的承包价格高达每6年3万元。相比之下，黑龙江省七台河市茄子河区铁山乡的土地承包价格十分便宜，每垧土地6年3500元。

台敬奎祖祖辈辈靠种人参过活。8年前，他听说黑龙江省七台河市招商引资，便和几个老乡一起来到七台河市茄子河区铁山林场。他的合同一签就是6年，接下来他“抛妻弃子”，一头扎进大山沟里专心种参。台敬奎说，人参分为野生和人工种植两种，前者十分珍贵，后者价值因年份和工艺不同又被细分为园子参、移山参和林下参，而大伙在铁山参场种的都是园子参，就是人工播种在园子里的，下种4年后才能收获。

在经历了无数虫叮蚊咬寒霜酷暑之后，2006年台敬奎精心伺候的10垧参地开始有了收获，这一年他以每公斤19元的价格卖出了4000公斤人参。虽然价格偏低，但这是台敬奎见到的第一笔“回头钱”。可接下来的两年，人参价格持续走低，2008年更是跌落谷底，每公斤14元的价格让很多参农亏了本。在最艰难的时刻，和大多数参农一样，台敬奎咬紧牙关，继续坚持种植人参。

2010年，人参行情一片大好，每公斤人参涨到36元，这让台敬奎心里乐开了花，看着满地绿油油的人参叶，他心里开始盘算：“白露”起参，收参的老板早在山口排起了长队，看来今年人参不但能卖个好价钱，而且还不愁卖。赚钱后，先给老婆买副镯子，再给孩子买个电脑……

出路被断参农被困

七台河市位于黑龙江省东部，距离哈尔滨800余公里，该市茄子河区铁山乡林场山林众多，是种植人参的佳地。9月7日，记者来到铁山乡政府所在地，从这里走28华里山路才到达参地山下的华侨村，然后再爬5华里的山坡到达参地。

见到记者，台敬奎和杨玉清等参农格外亲切。“山道被堵住了。”杨玉清的嗓音因为上火变得有些沙哑。他说，2003年七台河市招商引资，他们响应号召来到铁山林场种人参。后来迁到山坡另一侧种植，那里是鸡东县地界，不是七台河市地界，但还得走以前的山道。买粮、运人参都得从铁山林场经过。

2010年8月28日，一个叫侯三的人领着一些人来到参地。他想要以24元-26元钱一公斤的价格收购人参，参农们因价低没同意。“你们的人参以后要是从我这儿运，腿给你们打折了。”临走时，侯三留下这句狠话。当天侯三就用铲车和挖掘机把通往山上的那条5华里的道路在山脚下堵上了。随后几天里这伙人又在路上挖了大坑，用大土堆把路阻断。

这下参农们慌了，已走了七八年的路被断开了，车上不来，就等同于断了粮道。更重要的是眼看着到了人参的收获季节，大量人参正等着运下山呢。参农们与侯三多次协商，都没有结果，但是在交涉中参农们听出了来由。“他想低价收购我们的人参，然后再高价卖出，挣差价。”一位参农说，起初侯三对参农说，过往车辆轧坏了他家地里的倭瓜，所以不让参农的车经过。后来侯三又说他要修的养鱼池就在路边，运人参的大车会轧坏养鱼池的坝边。参农们说，轧坏倭瓜、养鱼池坝边他们会按价赔偿，可侯三不但不谈赔偿的事，而是守在路边，一旦有参农经过，他还要大呼小叫吓唬一番。

铁山乡去往华侨村的山路崎岖，打车比较难打，一个中年女子开着夏利出租车最后决定上山走一趟。“平时都有人拦着，今天情况不对，我们快点过去。”杨玉清等人十分惧怕侯三，因为侯三曾放出狠话“谁开着带轱辘的东西上山，就把谁的腿打折”。

据了解，被挖断的路是山里的生产、防火通道，运木材和防火都得经过这条道，可路被挖断后一直没有人来管此事。记者从此经过之后往山上走时，男女老少20多人在拐弯路口处等待，他们都是吉林籍的参农，担心侯三等人阻拦记者，出现意外。前些天这里曾来过黑龙江省的记者，就差点被侯三等人打了。

无法运粮有病难医

翻过一座山岗，眼前一大片向阳的山坡上扣满了蓝色塑料棚子，有近一米来高，里面是绿油油的人参叶。58岁的庄凤伦两口子坐在简易窝棚门口百感交集。和他们一起来的参农有30多户，平均每户种人参10多垧。

李维海家住吉林省敦化市黄泥河镇，48岁的他和妻子告别了家里的砖瓦房，住在用塑料布搭起的窝棚里，像照顾孩子一样精心侍弄着人参。记者来到他家窝棚时，李维海的妻子正在灶台旁边吃饭，伙食为面条，木条桌上放着一些发黑的咸菜。“今天伙食算是好的了，粮食运不上来，有的人家已经吃好几天土豆了。“我们种人参的就是这么辛苦，春天来的时候山上还覆盖着白雪，到秋天下霜时我们才离开。”她说这都没什么，嫁给了参农就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。她女儿已经出嫁；儿子在吉林农业大学读书，现在正等着卖人参的钱交学费。她说，儿子一年的学费和生活费就得2万多元。

记者注意到，灶台上有一个布满蜡油的蜡台，上面插着半截蜡头，因为山上没电，参农们只好使用蜡烛取亮。她家的窝棚依山坡而建，被隔成三个房间，除了这个厨房还有一个睡觉的屋子和放杂物的屋子。坐在她家炕上，明显感到炕面倾斜。炕上放着一本翻得发黑的杂志，还有一台收音机，平时的娱乐就靠这两样东西，再有就是参农们没事时在一起打打扑克，偶尔喝点酒。

窝棚里的木支架上挂着一部手机，李维海说，深山里信号不好，手机经常打不出去，好在他住在山顶大多时间可以打通，但由于山上没有电源充不了电，充一次电要走好几十里的山路到山下去充，所以大多时候他把手机关机。

深山里人迹罕至，众参农们彼此变得十分和睦，以前曾有过的小摩擦、不愉快，在这里都化解得一干二净。“再不下山的话不得‘过去'啊？”张守玉说，远处山梁上有一个参农的妻子得了感冒，高烧四五天了不退，因为下山道路被挖断，一直挺着呢。众参农说，如果再过一天不见好转，众人就是抬也要把她抬到山下医院去。

参农傻眼人参烂了

自打侯三封路以来，山上山下断绝了车辆，人参运不出去，前来买参的老板们也被截在山外上不来。庄凤伦指着地里的人参说：“再过几天，这些参都得烂到地里。”

庄老汉说，侯三手底下有个绰号“磕巴”的打手。前些天，侯三带着“磕巴”跑来想低价收购人参时，庄老汉推说人参全都订了出去，结果侯三大怒。侯三当时叫嚣说要让他插翅难飞，不但让人参下不了山，还不让挖参工人上山，甚至连柴米油盐也不让进山。

这话不仅仅是威胁，据参农闫力说，他从山下拉了一桶柴油和几斤鱼肉，准备进山时被侯三等人拦住，“说啥也不让我的车过去，没辙了我等到第二天，又向他求爷爷告奶奶地讨饶，这才放了我一马，但是鱼肉全臭了。”与闫力遭遇相似的参农还有很多，目前，参农们的

日常生活必需品大多是靠人挑肩扛上山，一切“带轱辘”的交通工具都被侯三拦在了山外。

在55岁参农陈秀莲的窝棚里，到处摆满了米面袋。陈秀莲说，他家在吉林省抚松县露水河镇，今年家乡发大水，房子全被冲跑了，老伴儿回去盖房子，她一个人在山上留守，希望等人参卖出去之后，赶紧拿钱回去支援。但令他们想不到的是，道被封了，眼瞅着成熟的人参就是不敢挖。

“这个侯三太不像话了!”陈秀莲说，3年前，她来这种人参就一直走这条路，从来没有人阻挠，而追本溯源，这条路由来已久是林场的生产道，从没有属于谁家之说，侯三找各种理由拦路霸道，就是仗势欺人。

在不远的山坡上，王秀云正带领着十几个工人在地里挖参，下山的路被封，王秀云看着自家2400帘人参说，这么大的投入，人参要都烂在地里，可就赔惨了。但路被封初期，王秀云始终觉得不会持续太久，为了节约时间，她雇人挖出400袋人参，把这些参都埋到土里，想等着路一通，就马上把这些参拉下山，再开始挖地里剩下的部分。

路迟迟不通，王秀云的心里越来越凉。王秀云说，把400袋人参埋起来的第四天，她挖出来查看，当时心里一揪，差点没晕过去，40%的人参全烂了，有的长着白毛，有的用手一按就瘪了，拿着几棵又粗又大的人参，王秀云心如刀割，这些参要是不烂，得卖多少钱一斤啊？这袋参烂了，不知道其它的399袋咋样？如果路再不通，大地里的人参估计也要撑不了多久了……

看着王秀云家的情况，另一位养参大户徐成波纠结了。8垧地的参都在地里等着，不挖，早晚得烂，而且看着让人心急；挖了，王秀云家又是前车之鉴……徐成波越想越来气，站在山坡上大吼：“侯三什么来头？就没人能管管他？“

“林场场长是我哥们”

采访完后，记者一行人下山，快走到华侨村时，只见一个穿着黑色上衣的年轻男子站在村口，旁边就是阻断道路的大坑和土堆。杨玉清低声说：“那个人就是侯三，小心点，他很凶，身上都是刀疤。”

侯三拦住了众人开始训斥。侯三能有30多岁，左手缠着纱布，他说：“我也知道这违法，可你们跑什么玩意？以后你们就不过了呗？过两天我这儿养狗，跟你们说我把藏獒牵来，写上牌儿‘小心有狗’，你们在这儿走，让狗咬了我可不管。你们还折腾什么？给你们时间告，告明白没？小样儿，还告，告能怎么的？还整来两个狗卵子记者（当地电视台记者），便宜他们，我那天没来，我来的话，看他们怎么走？派出所能管了我呀？上派出所你们协商明白了么？有用么？就是市（公安）局能把我怎么的？我他妈的就一个老百姓，我自己的地、我自己的道，我就不让你们走，谁能把我怎么的？你们就他妈的整些用不着的。三折腾两折腾有用没用？折腾有啥结果了么？你不还得走这儿么？我们也知道，你们在里边整点人参不太容易，我们说死不让你们走了么？”

一位参农对他说：“这条道是运人参的必经之道，看看怎么办？”

侯三说：“我不来气也不可能把这儿钩开，过几天我上山把那块儿也钩开，你们还告？告有什么用？林场场长我俩是朋友，是我多少年的哥们，现在当林场大场长了。我给你们时间告，告完了咱们再协商。”挨了侯三一顿训斥后，参农们灰头土脸地下山了，有几个人拿着木棍坐在旁边。

据了解，侯三所说的山上和山下的承包地，并没有签合同，是铁山林场场长口头说包给他的。在上山的途中，记者发现侯三家的倭瓜地里没有多少倭瓜被轧，已走了七八年的道路从倭瓜地头经过，而且侯三所说的养鱼池根本没有，只有那个在路上挖出来的大坑，他以轧坏倭瓜地、养鱼池坝的理由把路挖断阻止参农经过，这完全是借口。

当地民警语出惊人

侯三拦路之后，参农们已经向铁山乡派出所报了案，但没有结果，路依旧被阻。9月8日，几位参农来到铁山乡派出所打听案件进展情况，哪成想派出所教导员李青河在接待参农时却屡屡语出惊人。

参农们刚一进派出所，李青河便说：“那个事我给你们联系了，还是不行呀，实在不行你们拿点钱吧。”

参农表示，拿钱给侯三可以，但是如果他还是不放行，那参农们就准备强行下山了。听到“强行”两个字，李青河很不痛快，他问道：“强行是什么意思？谁触犯法律，我们就制裁谁。土地不是我的、道路也不是我的，我们能帮助协调。道路是林业局的，你应该找林业局去。”李青河越说越激动，他认为派出所只能帮助两方进行协商，而参农所说的“强行下山”是在威胁派出所。但只要侯三还在山下堵路，山上的人参就在不断腐烂。对于这个问题，李青河语出惊人，“你们在鸡东县种的地，是在七台河种的吗？你们找鸡东去。”

可问题是，侯三堵路是发生在七台河铁山派出所辖区内，难道派出所没有责任进行处理吗？李青河认为，他们只能对当事双方进行协调。他说，“还强行下山！你把吉林省（的人）全搬过来干呗，警察怕这事吗？打死也不是我们偿命，谁动手谁进监狱，都不偷都不抢，那警察不饿死了吗，警察队伍不就解散了吗？”

但根据我国《民法通则》等相关规定，任何一条公共道路，只要不是私人的土地，人人都有权通行，任何人不得干涉。那么，侯三拦路既已触犯国法，为什么铁山乡派出所不进行制裁呢？对于这一问题，派出所并没有给予答复。

两方开始“踢皮球”

杨玉清和参农代表曾到七台河林业局反映过这件事，林业局方面说这件事还得铁山林场管，把这件事打回铁山林场，但是铁山林场并没有管此事。9月8日下午，杨玉清再次来到七台河市林业局。在山里待久了，杨玉清见到林业局的人有些怯生生的，见到谁都叫领导、大哥，找到该局林政科时被告知“科长没在，一会儿可能回来”，杨玉清满怀希望地等候。

10来分钟后，林政科的陈科长回到办公室。杨玉清像是看到救星一样向他诉说情况经过，陈科长态度倒是很好，他对此事并不陌生。他说，进山的那条道是防火、生产用道，但他没看到林场的图纸，不知道现场的实际情况，所以不能下结论谁对谁错，但这条道路不能破坏。“我们派人过去调查，回来再向领导汇报，得需要很多天，你们挺急，地里的人参需要马上运出来，你们不能等着。我建议你们去3楼信访办，我们局信访办可以直接把情况反映给局长，处理起来快。在我这儿，我再准备材料汇报上去，过几天你们的人参就烂了。”

来到该局3楼的信访办公室，杨玉清发现信访办郭主任的办公室锁着门，他来到二楼向设在该局里的林业公安局反映此事。两名工作人员听后说，这件事他们有所耳闻，也听说过侯三这个人，但是林业公安局只管滥砍盗伐、毁林开荒，参农的事他们管不了。

后来，信访办的郭主任回到办公室。他说，因为这些参农不在七台河种参了，如果还在七台河种参，他们肯定会管。他让杨玉清等人还去找铁山林场，他用电话联系上了铁山林场的盛场长，让他在铁山林场等着，让杨玉清等人过去找他，盛场长同意等杨玉清等人过去。

记者随同杨玉清来到铁山林场，发现盛场长没在，杨玉清给他打电话，盛场长却说让参农们直接找侯三协商。之后，参农们又约了盛场长好几次，但盛场长避而不见。一位参农说：“盛场长有意躲避，他以前和我们说过协商的事，透露出交些钱就能放行的口风。”

参农们说，侯三名叫侯长双，根本不是当地村民，而是向阳村的人，不知道谁给他撑腰到此断路设卡。众参农通过各种关系想与侯长双协商，几轮交锋下来，侯长双变得更加狡猾，不直接提出要钱，而是一直堵着路让参农们难受，想让参农们自己乖乖拿钱。

参农们通过多方了解获知，侯长双在当地的确挺“好使”，不仅认识公安、林业部门的人，另外一些部门也有人和他有关。

绥化地区也有“山霸”“熊跑”很多参农

不仅在七台河市种参的参农遭遇恶势力，黑龙江省绥化地区的参农也遭遇了“山霸”滋扰，运输人参完全受到控制，很多参农被迫转到他地种植人参。

外地车进不了参场

绥化地区的绥棱县半截河林场也是山林众多，此处的山没有七台河市的山高，路况要比铁山林场好得多。9月10日，记者打车进入了半截河林场。

车顺着砂石路一直开向山林里，林场里有一所小房子，林场的瞭望台就在旁边，小房子里有一个中年男子在值班。记者下车打听路，对该男子说想到参地看看参，该男子说，收参得找一个叫董某的人，所有运参的车都得由董某找，别人的车不允许进山拉人参。记者问为什么，他说，挺多年了董某就是这么控制的，外来的车根本进不了山。

在离一块参地一里多地的砂石路边，后面一人骑着摩托车赶了过来，这是一名40多岁的男子，他停了摩托车问记者一行人干什么？得知记者是来看人参的，他说参农要想把人参运出去，必须得用董某找来的车，而且运费很高，如果不用董某的车，即使有车进了山把人参拉走，董某也会找绥棱县的交警把车在半路拦下，找各种理由罚款。

该男子说他是林场的人，林场管不了董某，他收钱其实就是“熊人”，他认识的人多，在当地整不了他。

一位不敢透露姓名的参农说，他以前就在这里种人参，因为当地的董某欺人太甚，各种费用很高，他只好放弃这里，另寻“乐土”种植，以前这个林场里有100多家参户，现在只剩下30来家。

林场看门人也“熊人”

采访完后出租车拉着记者往回返，来到半截河林场上到公路的出口处时，一个40多岁的男子拦住去路，并让一台铲车挡住出租车，这位林场的看门人员叫下来司机和记者，把众人带进检查站里。站里的土炕上有一个胖男子正在睡觉，满脸通红一看就是刚喝完酒。中年男子问司机，为什么进林场不和他打招呼，“我们山里正在采伐，树倒了砸到你们都得我负责，你们为什么不和我打招呼？”但是记者进入山里时发现，路边并没有采伐树木的，有一伙剪枝的还是在树林深处，根本对行人的安全没有影响。开车的司机说，现在是夏天，冬天时才进行采伐，夏天是不封山的，可以走。

看门人就是不让车走，他说按照规定得罚款200元。司机听后，拿起手机给绥棱县的一位亲属打了电话，然后把电话交给看门人，对方的人和看门人攀上了关系，看门人在电话里说了一些“给面子、好使”之类的话。放下电话，这个看门人才放行。

回到长春后，一些参农给记者打来电话，听说最近还有两次明显降温，担心这么多人参被困在山上运不下来，会烂在山上，他们的心都在悬着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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